中土不腐,楼诚不拆,黑我丞相皆狗带。
哎嘿。

七山墙是西雅图一家艺术电影院的名字。很老很小很有味道。
主要为同人翻译存放和日常看文用。

(重要事情请注意:攻受顺序严重钝感星人。斜线不表示攻受,不要问我谁上谁下,因为这种信息我不懂也不在意……)

【云次方】【数学家AU】平均律(二)

胡乱凑一更。

今天能打开lofter,就扔上来吧,本来还想多写一点来着。

越发觉得自己根本不会写虚构性文字 = =

欢迎问题和建议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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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生的心思过分好猜。

什么请您全家吃饭,不过拐弯抹角挖他的八卦罢了。他在香港和美国一共住了六年,虽不是鄙视链顶端的常春藤博士,却也从善如流地学了一套当代世界通行的学术界规范。

不单独加本科生社交账号,不分享家庭信息,不管来办公室答疑的是男生还是女生,办公室门一律大敞着,暖气和冷气呼呼地往外跑,他也不管。

他在美国时的合作导师说得好,这是为了保护学生的利益,但同时,这也是教师的有效自保。

所以蔡程昱和张超跟他做了两年本科生科研,就算两个人各跑到国外交换了一个学期不算,一年半也是不短的时间了。一周单独讨论班长达三个小时,可他们依旧对他的个人状况一无所知。

这么说起来,他对学生们的感情生活也并不关心。

就像老肖从来不过问他们俩一样。


十几年前他和郑云龙两个大三的学生混在老肖的研究生课上,上课时是无可挑剔的好学生,从不逃课,思维敏捷活跃,总能提出一些有意义的问题,下课时却在教室里折纸飞机扔粉笔头,怎么幼稚怎么来。

郑云龙当时怎么说的来着?“嘎子,我们这篇文章发表了,以后还能继续合作下去,总有一天,我们俩的名字可以并列在一起,命名一个定理!”他的眼睛里满是热情和兴奋的光,阿云嘎禁不住也沉迷进去。

“可是,从来定理都是用姓命名的,你们蒙古族的姓算是怎么回事啊?”

阿云嘎大笑着摇头:“那就用A就好了,没必要用姓。”

“AZ定理?太奇怪了吧,字母表一头一尾,亚马逊的广告么这是。”郑云龙撇嘴。

“不,我说大龙,你现在操这个心干嘛?你能不能先把你今天的任务算完?”阿云嘎忍着笑拍桌子。

但事后回想起来,阿云嘎总觉得,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,郑云龙当时那句话讲得十足浪漫,简直是他们这种人能够企望的最美好的未来。当然,拆伙之后合写论文上并排着的两个名字,就只能提醒他们情人做不成了,但还有这么个买卖没法ctrl+Z。就像写在毕业论文致谢栏里一切前任的名字,真正闲得没事干的学界人士能从致谢名单里挖出一大串八卦。但他们至少没留下什么外人看来明显的痕迹。即使是在A大,在本科毕业论文里出柜也太惊悚了一点。


蔡程昱和张超挑的是离学校不远的一家烤鸭店,店堂装修得栏杆交错,活像个山寨颐和园长廊。菜就那么几样,但做得还算不错。阿云嘎为了表示谢意,顺手拎了一瓶别人送的cider来。两个小朋友研究了半天玻璃瓶上贴的标签,满脸的不可置信:“老师,咱们就喝这个?”“老师,居然有人送你这个?”

阿云嘎失笑:“我胃不好,不能喝酒,在国外的时候喜欢上了cider,所以有人会带点给我。”想了想,又补充道:“我不吃肉桂,所以万一有没有加过香料,且比较贵的,倒是值得带。”

蔡蔡感到认知的刷新:“但不管怎么样不就是苹果汁嘛,而且贵又能贵到哪里去……”

这回是张超堵了他的嘴:“你还真想喝酒啊,你再喝醉了我可不负责把你拖回去。你要不要我打电话给……”

蔡程昱直接一只手捂上了张超的嘴:“不会说话可以把嘴闭上。”

埋头对付了一会儿烤鸭,蔡蔡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,侧过脸看着阿云嘎:“对了,阿老师,我一直没告诉您,我在C大的时候跟一个您认识的人上过本科生讨论班。我第三封推荐信其实是请他写的。”

阿云嘎的眼皮略抬了抬:“郑云龙?怪不得你B校的offer来得这么快。”

蔡蔡的神色放松了一点:“对啊。那次他还跟我要过你的联系方式。但您不是不加我们个人微信,只有群嘛。而且您还把群内添加好友的选项给关了……”语调里带了点委屈。

阿云嘎一笑:“没事,我们今天就加好友。你们毕业了跟我就没有直接利益相关了。不过,你跟郑云龙这么熟?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?”

看着蔡蔡一脸为难的神色,张超的筷子也停了下来:“怎么,不方便说?”

蔡蔡一咬嘴唇:“郑老师他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您……”

“哦,那是你失约了?”

“也不算吧。因为上个月他来开会,吃饭的时候他又向我问起过您,这次没让我保密……”

“上个月?”

“您那会儿在巴黎六大开会呢。所以我就说您很好啊,最近手头的项目进展还可以什么的。然后他又问我要您的微信。”

张超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:“他肯定不相信你是阿老师的亲学生。”

阿云嘎假意清了清嗓子,也笑起来:“你们毕了业,随时找我来喝酒。你们喝,我不喝。”

“不过……”蔡程昱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谨慎地补了一句。“我感觉美国的师生关系也没有您说的那么严格嘛……我们在C大的时候讨论班结课的时候还是会一起出去聚餐喝酒的。”然后心有余悸般地补了一句:“郑老师可真能喝啊。”

阿云嘎点头:“喝多了也就话说得多一点。酒品还行。”

蔡程昱的眼光悄摸摸地移到他的脸上:“对。”



都是聪明人,看蔡蔡这反应,多半是听说了什么。但他不说,阿云嘎便也不点破。要说一听见前男友的名字就产生刻骨铭心的疼痛,倒也不至于。成年人早已没有这种余裕。但时隔这么多年,他依然很好奇郑云龙会怎么看他。

毕竟,阿云嘎至少还没有把郑云龙扔进“谁年轻时没爱过几个傻逼”的行列中去。



阿云嘎做足了心理准备,但还是没料到,和前男友的相遇发生在了他最不想发生的地点。

他刚出宿舍楼门,往教工宿舍区的食堂走,迎面就撞上了所里的一个秘书,旁边好巧不巧,正是郑云龙。

“阿云嘎老师!”小秘书热情地伸手招呼。“这是去吃饭?

阿云嘎一边和小秘书说话,一边上下打量着旁边一语未发的郑云龙。依然是一身码农制服式的灰扑扑的衣服,按郑云龙以前的话说,这衣服最好的形容词是generic,就是那种可以通约掉的东西。瘦多了,头发很长,埋在长刘海下的眉眼却格外清晰,他扬着脸,坦然地迎上阿云嘎的目光。

“……我来介绍一下,这是所里马上要入职的郑云龙老师,入职手续还没办完,我先带他来办临时饭卡。然后这位是阿云嘎老师,我们所里的年轻老师,他是香港Z大的博士,对不对?美国C大博后回来的。”身高还不及两人肩膀的小秘书站在两个英俊逼人的男人中间,仰头来回看着。


这次是郑云龙开口了:“不用介绍,我们认识。”

阿云嘎点头:“我们本科时是同班同学。认识有……”

“十六年了。”郑云龙接下去说。

阿云嘎微微点头,说:“那小姚你们先忙,我就……“

“不都是去食堂嘛,那一起吃饭吧。”郑云龙闲闲地张口。

小秘书看了眼手机,高兴地说:“好啊,反正我们事情都办完了,就算给郑老师接个风。”


于是局面就变得特别诡异。

阿云嘎做梦都没想到和前男友分手之后,第一顿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的饭会在学校食堂。

而且是并不怎么样的食堂。这家食堂甚至不卖A大名菜酱肘子和炸鸡腿。

所以吃个饭就吃个饭好了,单位有这么喜欢打碎校友的滤镜么需要在这里给人接风?

刚毕业离校的时候会给学校的所有回忆都镀上一层美丽的金边。等真正回到老地方,才会发现自己强加的光环有多碍事,你心中怀念的食堂名菜不是加多了盐就是做老了肉。但你在心中描画的美味不过是自己骗自己,就像你去高中母校拐骗高中生去上你的大学,就绝不可能告诉他们,食堂里的宫爆鸡丁里永远会羼一大半的黄瓜和胡萝卜;当然,陶醉在回忆之中的你也不会承认,离开了那个环境之后想念的与其是食物,不如说是一起吃饭的人。

阿云嘎看着餐盘上躺在红油里,美其名曰鱼香肉丝的一大堆胡萝卜丝和青椒丝,陷入了无奈的沉默,以至于他自然而顺手地从郑云龙手中接过筷子和勺子的时候,都没有意识到哪里有什么不对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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